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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南海北鄞州人(42) | 沙更世:在传承家学中升华艺术


来源:凤凰网宁波综合

人物感言:人生要有所追求,每天多学一点,多看一点,要不断去了解新生事物。同时,把名利看得淡些,不斤斤计较,不怕吃亏,这也许就是我的长寿之道吧。搭建出来的小书房、挂在墙上的画作、从抽屉里取出来的一叠老照

人物感言:

人生要有所追求,每天多学一点,多看一点,要不断去了解新生事物。

同时,把名利看得淡些,不斤斤计较,不怕吃亏,这也许就是我的长寿之道吧。

图为沙更世在家中接受鄞响采访。

搭建出来的小书房、挂在墙上的画作、从抽屉里取出来的一叠老照片……3月10日,来到书法泰斗沙孟海儿子、93岁的沙更世先生的家,很普通的居住环境,散发着翰墨气息。

题词时,沙老稳稳地拿起毛笔,窗外,正盛开着几株红梅,辉映着老人的白发。

作为一代名家的儿子,沙更世无疑家学渊源,擅长书画和篆刻的他,最近又自学了诗词格律,开始创作古体诗。

对着一树梅花,凝视前方的毛泽东;穿着灰色中山装,身后百花盛开的周恩来……

沙更世家里的墙上,挂着几幅他的画作,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,也有着他独特的画风。

沙更世在杭州国立艺专学的是油画,但在传统文化氛围浓郁的家庭中长大,自幼就耳濡目染,对国画和书法不陌生。

毕业后,沙更世分配到北京,先后在人民画报和人民美术出版社,当编辑和创作员:“那个时候,画作主要是为了政治宣传,有时候任务紧,白天晚上都要画画。”

图为沙更世在家中接受鄞响采访。

那个时期,沙更世除了宣传需要的作品外,也创作了融合东西方绘画技艺的中国画,其中有不少就是领袖题材的,这也是当时那个时代的创作特色,他的画风就这样逐渐形成。

“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忙于工作,主要是为对开的画报供稿,真正自由创作空间并不大,后来,我被下放到武汉,弯着腰在地里插秧,脚后跟溃烂,就因病调上来,到中央民族大学当老师。”沙更世回忆。
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是沙更世创作的黄金时期,沙孟海沙更世父子书画展先后在杭州和家乡举行,在当地文化界反响强烈。

沙更世给我们看他的几幅代表作,其中有一幅是毛泽东坐在藤椅上,手里拿着一份报纸,凝视着远方,他的脚下是草地,身边是绿树,头顶是蓝天白云。

他那个时期还有一幅得意之作《和平万岁》,曾到波兰展出。是他有一次经过一个会场,看到那里鲜花盛开,这一美好的画面长时间闪现在他脑海中,于是,他创作了孩子在阳光下浇花的画作,命名为《和平万岁》,寓意祖国的花朵在和平的环境里,幸福地成长。

“我的画中有很多人物,这些人物绘画的技巧,我会借鉴西方绘画的特色,而整个画作的构图以及意境的追求,我会体现中国画的特色。”沙更世说。

令人叹服的是, 2017年,已经91岁高龄的他,创作了《和平鸽哨图》,一群展翅飞翔的鸽子,一轮蓬勃的落日,还有长城、高楼、高铁……以国画的写意,描绘欣欣向荣的时代。这幅作品参加了“一带一路·和平之旅”大型国际书画交流展,先后到加拿大、俄罗斯、法国等10个国家艺术场馆展出。

沙更世除了绘画外,也擅长篆刻。

他给我们翻看他的篆刻作品集——《更世印存》,共收录他100方印石作品。这些作品风格多样,粗、细、朱、白,繁复多变,沙更世以“杂”来形容其篆刻的路子。

其中有一方是甲骨文的印文,刻的内容是:更改旧世界,奔向新时代,里面包含他的名字“更世”。边款上刻的是:“为西泠印社一百十五年大庆‘国际印社联展’而作”。这方印,是去年春天所刻。

“现在年纪大了,刻不动了,这几年篆刻作品越来越少。”沙更世说。他从中学时期就喜欢篆刻,但没有系统学过,很多年,都是时断时续地刻,所以作品风格杂。

图为沙更世在家中接受鄞响采访。

沙更世的书法和篆刻,无疑来自父亲沙孟海的影响:“笔法上都来自父亲的指导,尤其是后期的创作,横斜竖直规则的运用,都在他悉心教导下,才不断进步。有些章,根据他的修改意见,我又重新创作,他再点评,这样反反复复,领悟到更多篆刻的技艺。”

说到父亲沙孟海,沙更世有说不完的话:“我只是‘匠,不是‘家’’,我只有技巧,文化底蕴上欠缺。从小的文化底子不够扎实,有些理论功底是后来补上去的。”沙更世记得父亲曾经遗憾地说:“我并不是只会写字,写字其实是我的业余爱好,但现在大家都把我当成书法家了。”

沙更世认为,父亲沙孟海更是一位学者,有很渊博的学问,他是他们晚辈学习的榜样。但沙更世真正在父亲身边学习的时间并不长。

因为当时动荡的社会环境,沙更世的求学经历非常曲折,从1934年秋在南京鼓楼小学读一年级到1950年夏天从杭州国立艺术篆刻学校毕业,在这16年里,他辗转在15所学校上学。期间,他在杭州、淮南、南通等地上过学,也在家乡度过好几年。

到北京后,沙更世会把自己刻的印寄给父亲看,沙孟海会指出哪些不足,如何提高。在很多年里,父子两个就是在书信里切磋篆刻技艺,这样的交流让沙更世受益良多。

图为沙更世家中工作台。

更让他难忘的是在书信中,父亲不仅论艺术,也论为人处世。“我刻了两枚‘与世不争’的章寄给父亲,他回信说,这两颗印都较好,而他一生做人就是‘与世不争’,实际上这也是沙家祖辈传下来的‘传家宝’。”

后来,沙孟海又写来一封信,沙更世因此又刻了一枚“见利不争”:“不争名利,省许多闲气。”父子两个的处世观因两枚印章而更加投契。

在沙更世家里,在那幅由他创作的毛泽东对着一树梅花的画作上,那首《卜算子·咏梅》,是沙孟海的书法,父子俩的创作亦珠联璧合,相互辉映。

沙更世的书桌上,摆着文房四宝,摆着放大镜,还摆着《诗词格律》《中华诗词微型工具书》等。

“年纪大了后,书画、篆刻的创作渐渐减少,我是最近几年开始自学古典诗词创作的,从平仄对仗等开始学起。”活到老,学到老的沙更世如今终于做到了“诗书画印”样样都拿得起。

图为沙更世在题词。

他送给我们一本自编的《诗歌曲词忆录》,他准备以古典诗词的方式来完成一本厚实的“回忆录”,目前,还刚刚开始这项工程。

“十六年学历,奔浙苏皖处”……伴随着这首关于求学的诗作,关于家乡的记忆一一浮现他眼前。

“我记得是在1938年到老家沙村梅溪小学读五年级,学校就在一个老祠堂里。六年级就到奉化去读了,初一又在宁波私立效实中学读,读了半年,又去了上海……”沙更世记得那一次次辗转迁移。

1944年,他因为生病回家休养,后来,又在家里务农,种水稻、插秧、种瓜果、上山砍柴、挖竹笋、背毛竹……干了半年,又去奉化求学。

到北京工作后,沙更世也会时常回老家,在他眼里,沙村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他的乡愁:“很久以前,家乡的河里有一种溪坑鱼,鱼的身上有很漂亮的花纹,我有一次专门捉了几条,带回北京,养在水缸里。”

从童年到暮年,这个宁静的小山村,永远是他熟悉的模样:“每次回家,都觉得很亲切,有落叶归根的感觉。这些年塘溪越来越美,尤其是梅溪水库一带。”

另一个让沙更世觉得风景很美,也寄托着他深切情思的地方,就是东钱湖。这里有他父亲的墓,也有他去过很多次的沙孟海书学院。他参加过多次在书学院举办的大型活动,也和书学院里的一些人员混得很熟。每年春节前夕,他都能收到来自沙孟海书学院工作人员的问候。

“我还有一个心愿,就是希望在家乡建立一个沙孟海的碑林,选取他各种书体的代表作,最好有92块,纪念他享年92岁。”沙更世说。

[责任编辑:王秀秀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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