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化布龙，漂洋过海的非遗传说

资料照片：陈行国在制作布龙。林海 摄

非遗档案

龙舞也称“舞龙”，民间又叫“耍龙”“耍龙灯”或“舞龙灯”，在全国各地和各民族间广泛分布，其形式品种多样。

其实早在商代甲骨文中，已出现以数人集体祭龙求雨的文字；汉代董仲舒《春秋繁露》已有各种舞龙求雨的明确记载；此后历朝历代的诗文中记录宫廷或民间舞龙的文字屡见不鲜。直至现在，龙舞仍是民间喜庆节令场合普遍存在的舞蹈形式之一。

龙舞最基本的表现手段是其道具造型、构图变化和动作套路。根据龙形道具的扎制材料的不同，分为布龙、纱龙、纸龙、草龙、钱龙、竹龙、棕龙、板凳龙、百叶龙、荷花龙、火龙、鸡毛龙、肉龙等等；北方龙舞的制作一般高大粗重，风格古朴刚劲；南方龙舞则精巧细致，活泼敏捷。龙舞从色彩上可分为黄、白、青、红、黑等，以黄龙最为尊贵。龙舞的构图和动作一般具有“圆曲”“翻滚”“绞缠”“穿插”“窜跃”等特征。

龙舞的传统表演程序一般为：“请龙”“出龙”“舞龙”和“送龙”。民间有“七八岁玩草龙，十五六耍小龙，青壮年舞大龙”的说法。舞龙人数少则一人舞双龙，多则百人舞一大龙。

“奉化布龙”已有800多年历史，现在是全国很有影响的代表性龙舞之一。奉化布龙敬神、请神、娱神，其舞姿的风格独特，让观众能感受到它独特的艺术感染力。2005年，奉化布龙被浙江省政府列入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。2006年，奉化布龙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（第一批）。

2012年以来，奉化布龙的表演队曾先后出访英国、韩国等地进行巡演，引起了当地民众和媒体的广泛关注。2021年，舞龙项目历史上首次成为全国运动会群众赛事活动的展演项目。

传承人印象

说起奉化布龙，62岁的传承人陈行国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。

从10多岁开始，陈行国就在老家奉化尚田镇条宅村跟随父辈一起参与舞龙。“我父亲当年也是舞龙、制作布龙的。刚开始我是跟着他学习，后来自己一直从事这个行业。” 陈行国说。

陈行国擅长的“条宅龙”以速度快、变化多见长，基本动作有盘、滚、游、翻、跳、戏等多个套路，舞姿变化多端，令人眼花缭乱。经几代人的挖掘整理形成了靠背龙、快游龙、擦身龙、摇船龙、躬背龙、圆跳龙、盘龙、跳龙等40多个动作。如今，舞龙的动作套路已发展到200多个。

陈行国不仅舞龙舞得好，人送外号“全国第一龙头手”，而且他多年来一直坚持亲手制作布龙。“小时候在村里舞的是那种稻草扎成的龙，农村叫草龙，后来开始制作布龙，主要原材料就是奉化随处可见的竹子。”陈行国说。

用来做布龙的竹子需要精心挑选，如果用竹子削成篾片扎成布龙，龙头的分量比较轻，只有1.5公斤，舞起来不太费力；如果是玻璃钢做的龙头，分量会很重，舞起来就很吃力了。他说：“竹子分大、小年，只有小年产出的竹子才适合做布龙，不容易遭虫蛀。”

在全国各地参加舞龙大赛时，别的队伍看到他们制作的布龙漂亮有神，舞起来眼花缭乱，就向他们打听这布龙的制作、舞龙技巧，后来干脆找他们定做布龙。一边制作布龙，一边教人舞龙，成了陈行国这些年日常生活的主要内容。“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条龙，我自己也数不清了。”陈行国笑着说。

奉化布龙参加“山花奖”表演。受访者供图

近年来，当地政府成立了奉化布龙保护工作领导小组，提出“发展布龙文化产业、打造龙舞传承基地”的新思路。区文改办将布龙文化产业列入文化产业扶持项目。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“奉化布龙”传承问题提上了重要议事日程。

奉化布龙在2006年成为“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”以后，当地有关部门一起行动，着手建立市、镇、村三级传承网络：市级层面组建高水准的专业舞龙队，作为奉化布龙的品牌象征；各镇街道建立自成特色的舞龙队，在本地起示范带动作用；各村、社区、企业组建群众参与性强的舞龙队，丰富群众文化生活。

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，奉化布龙的传承从娃娃抓起，尚田镇中心小学、奉化高级中学、奉化技工学校、尚田中学等学校成立了布龙传承基地。奉化高级中学从2002年开始，把布龙作为特色体育项目。目前全校有800多名学生参加了奉化布龙这门选修课的学习，有80多支舞龙队。二十年来，这支舞龙队的队员换了一茬又一茬，表演也越来越精彩。2003年8月他们首次参加省舞龙赛，一举夺得亚军；2004年6月参加省第五届农运会囊括了规定套路、自选套路、团体总分三项冠军。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，他们在浙江周、宁波特别日活动中进行了精彩的演出。

传承与创新故事

陈行国与儿子、女儿一起制作布龙。受访者供图

“儿子陈亮亮现在是舞龙项目的国际级裁判员和国际级教练员，经常在外面教人舞龙，女儿陈晶晶在家里负责运营网店，与国内外的客户联系业务。他们已经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了。”陈行国自豪地说。此外，他还培养了10多位布龙项目的各级非遗传承人。

2004年，电商平台在网上出现。陈行国的女儿学过美术设计，也帮别人做过淘宝网站的设计，就试着帮他建了个网店。虽然布龙的单价不菲，但第一年他们还是做成了3个订单，分别来自辽宁、广东和四川。第二年，他们就加入了阿里巴巴平台，接连做了5、6年。在女儿和儿子的帮助下，通过阿里巴巴、淘宝网等电商平台，陈行国制作的布龙已经销往日本、韩国、英国、美国、土耳其、比利时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。

“因为布龙的单价不低，所以客人下单也比较谨慎，以往一年会有10多单。近两年受疫情影响，订单就少了。”陈晶晶说。

去年的陕西全运会上，陈亮亮率领的舞龙队参加舞龙项目展演，最终获得群众赛事活动的二等奖。在今年1月的“第十五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·优秀民间艺术表演作品”评选中，他的作品《奉化布龙》又被评为“入围作品”。

这几天，陈亮亮在当地教育部门的支持下，在宁海县8所小学、初级中学陆续推进“龙狮运动进校园”项目。“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，让广大中小学生能够感受到传统体育项目的魅力，增强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自信心和自豪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