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展 | 九成观众发出“灵魂拷问”——这是什么字？

特展

古代中国文明

礼制 · 信仰 · 多元性

今年的跨年大展“古代中国文明展：礼制·信仰·多元性”，大家都来看了么？

在赞叹青铜器精美壮观的同时，很多观众发出的第一个“灵魂拷问”是——

这是什么字？

青铜器，伴随着中国最古老历史朝代的更迭，先不提上面的铭文，仅仅是不同器型的名称，就包含了很多的生僻字，甚至百年前已不再使用的文字。

但是，汉字又是如此特殊，在漫长的历史中，它的外观会变化、意义会延伸、但只要在文献、文物中记录一次，就永远不会消失。当你认识一个几千年前就存在的汉字时，也是在揭开你所未知的历史片段。

（史颂鼎内部铭文）

如果要举办“青铜器文字大赛”，那么念对青铜器名称，应该就是初赛环节了。让我们挑选展览中几件典型的青铜器，一起来认字知史吧！

01.簋（guǐ）

（大师虘簋 西周晚期）

第一件器物，我们就碰到了两个生字。虘念cuó，是人名，他当时担任周王朝的大师（太师）之职。簋（guǐ），是一种古代的盛食器，主要用来盛装煮熟的五谷杂粮。

可以看到，簋有一个圆形碗状的器身，底部是环形的圈足，两边有把手（称为“耳”），耳数量通常是2个或者3个，有些非常罕见的会有4个。

（大师虘簋局部图）

展览中还有其他青铜簋，例如下面这件兽面纹簋，造型与大师虘簋相差不大，但没有盖子。

（兽面纹簋 商后期）

大师虘簋表面极简线条的抽象纹饰，也与商代具体繁复的纹饰不同，反映了周代区别以往的审美变化。

簋在商代还较为少见，到了西周初期，逐渐成为当时祭典仪式中最重要的青铜器之一。我们常说“九鼎八簋”，在仪式中，天子用八簋，诸侯高官用六簋，使用数目的规定，也显示了西周对等级制度的强调与重视。

（变形蟠龙纹鼎 春秋早期）

02.鬲（lì）

（吕王鬲 西周晚期）

鬲，是一种炊具。它的造型非常“呆萌”，三只矮墩墩的小脚上面，连接着三个微微下垂的“小口袋”。这种造型其实是为了追求更快的导热性，让火能在很短的时间内，接触到器物最大的面积，是完完全全的功能导向设计。

如果我们把鬲类比成现在的汤锅，继续发散思维，那么我们就会拥有另外一种炊具：甗（yǎn）。

（亚盉hé父丁甗）

甗这个字挺复杂，样子却如此熟悉，不用怀疑你的直觉，它就是几千年前的蒸锅。

甗的上半部分叫甑（zèng），用来盛放食物，底部有着许多小孔。下半部分就是鬲，把水放进鬲里，再放上甑，中间还有一个金属盘，也是带孔，可以通蒸汽的。整套齐全，开火烧饭。

现在，我们再回看“甗”这个字，原来早已包含了它的器型奥秘。这件炊具想必十分好用，一直到汉代晚期，都还在被使用。展厅中这件彩绘云纹甗，还增加了盖子，进一步提升了它的烹饪效率。

（彩绘云纹甗 西汉）

03.匜（yí）

（蔡侯匜 西周晚期）

这个造型，加上很有存在感的“流”，表明匜是一种注水的器具。匜的形态样式非常多，这件蔡侯匜有四个支撑的脚（称为“足”），做成了龙形。后端的半圆形把手，则有种蛟龙探水的姿态。

根据《左传》记载，匜是行盥（guàn）之礼时要用到的重要器物，和盘配套使用。

（郑伯盘 春秋早期）

盥礼，是一种重要的洗手礼。祭礼、婚礼、丧礼、冠礼中都会运用到盥礼。人们用匜盛水洗手，盘子则用来接住洗过手的水。

（“盥”的象形字）

“盥”的字形——两只手捧着水，下面是接住水的皿，很形象地还原了盥礼的流程。这一环节虽然简单，但是大到贵族祭祀，小到接待客人，不管是结婚还是敬师，都包含盥礼。窥一斑而知全豹，这也显示出古代中国对礼制的重视程度以及礼制设置的精细严密。

04.卣（yǒu）

（戈鸮卣 商后期）

卣，是盛酒器，专门用来盛放鬯（chàng）酒。所谓鬯酒，是指在祭祀或者重要庆典中使用的香酒，一般用黑黍酿造，加以郁草调和，因为气味强烈芬芳，所以被古人认为能够沟通神明。

卣一般都带有用来拎的提梁，常见的造型是鸟兽形。比如戈鸮卣，就是两只威严和可爱并存的猫头鹰造型。

（戈鸮卣局部图）

展览中还有另外一件凤纹卣，可称为西周早期凤鸟纹的代表。

（凤纹卣 西周早期）

这件卣的盖子、腹部、颈部都装饰着形态各异的凤鸟，尤其是盖子和腹部，凤鸟的羽冠华美典雅，富丽堂皇。

（凤纹卣局部图）

青铜器中，酒器是一个庞大的门类。盛酒器除了卣，还有我们熟悉的尊、壶、觥，也有大家不知道怎么念的罍（léi）、瓿（bù）、盉（hé）。

（乳钉雷纹瓿 商后期）

饮酒器中则有让人“傻傻分不清”的爵和斝（jiǎ）。

（兽面纹斝 商中期）

（兽面纹单柱爵 商中期）

爵和斝，在用途上来说，爵类似我们的酒杯，有可以倾倒液体的“流”。而斝，则是一种盛酒器，没有流，不能直接用来喝酒。

上面这件兽面纹斝的口沿处，有两个突起并且带钮的柱状物，就像是两个小蘑菇。它的尺寸很大，34厘米高，口径宽度超过20厘米。这样的体量，也决定了它不适合被单手拿起饮酒。

（兽面纹斝局部图）

在祭祀或者贵族飨（xiǎng）礼时，爵、斝、觚（gū）、觯（zhì）等酒器是配套使用的。高规格的礼仪，要求着与之匹配的器具。所以我们能看到绝大多数与“礼”相关的青铜器，都拥有技艺高超、造型优美、立体生动的外观。也许你不能记住它们的名字，但它们的模样一定会让你印象深刻。

（冉辛觚 商后期）

（兽面纹觯 商后期）

关于青铜器的器型，我们所讲的，还仅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。之后的一段时间内，让我们继续热火朝天地推进“第一届青铜器文字大赛”吧！

之后，我们会遇到怎样的青铜器，认识哪几个汉字？听到哪些故事呢？

快来参观展览，做好笔记，我们下次见。

*为了让观众们更加流畅地参观展览，全面理解展览内容，近期，我们将在展厅设置相关辅助展板，期待大家前来参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