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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安石在鄞县三年:兴修水利、创办学校、治理钱湖


来源:中国宁波网

王安石在鄞县三年:兴修水利、创办学校、治理钱湖

昨天,纪录片《变法名相王安石》开机仪式暨“赴千年之约寻王公遗梦”———2015鄞州区文化毅行活动在鄞州区东吴镇文体中心举行。

《变法名相王安石》将用6集纪录片的篇幅讲述王安石波澜壮阔的一生,包括王安石担任鄞县知县时的其人、其事。

昨天,200多名户外运动爱好人士参与毅行,重走王安石当年的足迹,了解王安石与鄞州的深厚渊源。

王安石画像

“最思东山春树霭,更忆南湖秋水波。”

很多年以后,王安石仍在怀念鄞县东吴的太白山水。

鄞县的青山隐隐,钱湖悠悠,成了他诗里梦里,绕不开的影子。

公元1047年,26岁的王安石担任鄞县知县。三年后,他离开鄞县,也不过29岁。

他是鄞县历史上最年轻的知县。

三年里,他兴修水利,创办学校,治理钱湖;经历了初为人父的喜悦,也遭受了丧女之痛。

水色迷蒙,山色苍茫,林木葱茏,三年倏忽而过,却像一个悠长的梦。

唯有幽花渡水香

溪水清涟树老苍,行穿溪树踏春阳。溪深树密无人处,唯有幽花渡水香。

———王安石《天童山溪上》

北宋庆历七年(1047年),26岁的王安石调任鄞县县令。

去往鄞县的路上,路过杭州,年轻气盛的他,登上飞来峰,写下诗句“不畏浮云遮望眼,只缘身在最高层”,后来成了传世名句。

他过姚江,舟行水上,山水江南令他赞叹:

轧轧橹声急,苍苍江日低。

吾行有定止,潮汐自东西。

山如碧浪翻江去,水似青天照眼明。

唤取仙人来住此,莫教辛苦上层城。

宋时的鄞县,地域辽阔,江河密布,濒临东海,却连年干旱。

王安石走马上任,向当地老农请教,才明白鄞县并不缺水,只是因为水道和堤防年久失修,不能蓄水,又无法排涝。

王安石生于临川,并不熟悉鄞县的地形,他决定登山临水,尽可能快地熟悉当地民情和地理。

他跋山涉水,日以继夜,十几天行程数百里,沿路劝导农民除葑草,浚湖泥,砌堤堰,置碶闸。

晚上,睡在寺院里;累了,靠在凉亭里休息一会儿;渴了,问老百姓要一口水喝,甚至掬一捧山泉。

他衣裳粗粝,不修边幅,不让人接待,也没有人认出他是当地县令。

谁也不会想到,堂堂一个县太爷,竟然在荒郊野岭里穿梭。

可是王安石并不觉得辛苦,沿途走来,他骨子里涌动的诗情,喷薄而出:

溪深树密无人处,惟有幽花渡水香。

村村桑柘绿浮空,春日莺啼谷口风。二十里松行欲尽,青山捧出梵王宫。

一个人的长途跋涉,孤苦艰辛,可是那些溪水、老树、幽花,一路陪伴着他,一切都变得诗情画意起来。

王安石是天生的诗人,但他想做一个为民谋福利的好县官。

回来后,他写下数百字的《鄞县经游记》。

宁波第一所学校

治理东钱湖需要大量经费,一半的工程费用得向东钱湖的灌溉受益田户收取,可是这笔钱,对佃农家庭来说,难以承受。

王安石发现,在东钱湖的不远处,比如邱隘、五乡、潘火等地,有许多大财主,他们明明是受益户,却总是隐匿不报。

怎样办呢?

王安石百思不得其解。有一天,他看到有个妇人正在淘洗谷米,只见河埠头下,糠屑浮在河面上,缓缓地向下游漂去。

他忽然灵光一闪,私下吩咐手下人在东钱湖的堰塘口抛洒大量谷糠,再命人去邱隘等地查看。

谷糠漂浮的地方,就是受益田户。如此一来,他不仅知道了东钱湖的灌溉面积,受益田户的负担也减轻了。

王安石还为鄞县做了一件大事,1048年,他将鄞县孔庙改造成学校,自此“鄞县始有县学”。

当时鄞县的县治设在三江口,孔庙在如今的第一医院附近,因此这也是宁波第一所学校。

他遍访当时的鄞县名士,请杜淳等学问深厚的先生来学校讲课,使鄞县乃至宁波的学风为之一变。

位高权重,能力出众,总有人巴结讨好,可是王安石偏不吃这一套。

有人送来一方砚台,一脸谄媚:“这个宝贝,呵之即可得水。”

王安石听了以后,笑着反问他:“纵得一提水,又能值几何?”

那人窘得无言以对,只好灰溜溜地收起砚台,起身告辞。

因为王安石清廉得有些不近人情,有人在背地里偷偷称他“拗相公”。

死生从此各西东

行年三十已衰翁,满眼忧伤只自攻。今夜扁舟来决汝,死生从此各西东。

———王安石《忆鄞女》

王安石的这首《别鄞女》,细细读来,满是苍凉。

皇佑二年(1050年),深秋肃杀。王安石任鄞县知县期限已满,皇书下达,他即将西归都城,赴履新职。

什么时候才能再回鄞地?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。

他心里最放不下的,是早逝的幼女,也就是“鄞女”。

那是王安石与夫人在鄞县生的第一个女儿,是青山远黛、碧波万里中诞生的爱情结晶。

初到鄞县的那年春天,26岁的王安石当了父亲,自然是喜不自禁。

女儿出生的时候,屋外的木堇花开得正艳。王安石便给她取名为“王堇”,小名“鄞女”。

鄞女聪慧可爱,“未满月而笑,未周岁能言”,王安石夫妇十分疼爱。

然而,庆历八年六月,鄞女忽然生了一场重病,不到2岁便夭折了。

年轻的王安石仿佛苍老了许多,一边是繁杂的公务,一边是满腹的忧伤。

临别鄞县的那一晚,他趁着月色朦胧,泛一叶扁舟,来到河对岸的幼女墓前。

小小的孤坟里,曾是娇语俏音,曾是伶俐可爱,如今只化为黄土垄中的一抔尘埃。

爱女生在鄞县,死在鄞县,永远安眠于鄞县。

王安石在坟前诉说离别。他明白,这是最后一面。从此,父女路远迢迢,各奔东西。

与鄞女告别,也是跟鄞县告别。

没几个时辰,天色渐亮,王安石一身轻装,离开鄞县,上路了。

王安石一路走,一路回头凝望,熟悉的山水,渐渐隐去,他不禁感慨: 

越山长青水长白,越人长家山水国。

可怜客子无定宅,一梦三年今复北。

浮云缥缈抱城楼,东望不见空回头。

人间未有归耕处,早晚重来此地游。

他在心里对自己说,这个地方,我早晚要回来的。可是山高水长,他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
鄞县的老百姓却记着他,一代又一代。

老百姓为他建起了经纶阁、实圣庙、灵佑庙、忠应庙、遗爱庙、崇法寺、广利寺、王安石公园等纪念性建筑。

尽管历经沧海桑田,王安石女儿的墓早已无处寻觅。

呼啸呜咽的秋风里,似乎隐藏着千年前,一位父亲对女儿,一个父母官对老百姓,无尽的回望与思念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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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责任编辑:蒋中杰]

标签:碧波万里 学校 兴修水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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